【荒天】此后百年间（5）（6）
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(ง •̀_•́)ง
文风再次突变预警
以及一大波流水账式回忆杀，部分与游戏情节不符求轻喷(ಥ_ಥ)
嘛，还是希望食用愉快
（5）
这不对。
大天狗早在百年前就死得透透的，魂飞魄散，尸骨无存，连根给他埋个小土包来悼念一下的羽毛都没有留下。
人类寿数再长不过百年，眼前这人类女子，根本不可能和几百年前就灰飞烟灭的大天狗暗通款曲，更遑论生下一个孩子。
“你不是他的母亲。”荒川避过那只迎面飞来的破布鞋，有条不紊地开口道，“小天狗，你说呢？”
小天狗连忙把半张脸埋进荒川胸口以表赞同。
“你认错人了，回去吧。”荒川留下这么一句话，便甩下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转身离去。
是夜，小天狗死死拽着荒川的衣角，红肿的双眼和惨白的脸蛋一起，显得又是滑稽又是可怜。
荒川便又陪他睡了一晚。
睡前，小天狗从身后环住荒川的脖颈，扯着嘶哑的嗓子，低声说：“我没有妈妈，只有父亲。”
“我只有您一个父亲。”
“不要抛下我，不要离开我，和我永远在一起。”
小孩偏高的体温贴在他冰冷的颈后，温暖得荒川有些恍惚。
他想起在平安时代，风波未起之时，他与大天狗化作人类去参加祭典，那时大天狗拉他去了神社边一块僻静的空地，也似乎在他耳边这么说过。
“我只有你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。”
若汝当真只吾一人，小天狗又从何而来？
荒川恍惚间看见大天狗站在面前，他想开口问他，却口不能言。
他只能看着他，而他亦是安静地看着他，目光专著，温柔而哀伤。
第二天七点多钟的时候，荒川被一阵门铃声给催了起来，他刚坐起身，小天狗便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，手脚并用缠上了荒川的腰部。
看来昨天是吓得不轻，荒川也就随他去了。
荒川一打开门，一群穿着制服的人便涌了进来，将他们围在正中。
小天狗揉揉眼睛，四下一看，一扁嘴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。
荒川拍拍小天狗的脑袋，却见为首的人唰地掏出一把手枪，直指荒川的眉心。
“放下孩子！”十几个人一同在狭小的公寓间里面咆哮的声音让荒川感到不快，他只一眼，那几个人就如同被冰雪冻住一般动弹不得。
荒川抱起小天狗便要往外走，一条人影却突然堵在他面前，正是昨天在校门口发疯的那个女人。
那女人在荒川的威压下浑身发抖，却是不肯低头，那眼神凶狠而倔强，倒是让荒川起了些敬畏。
荒川对小天狗说：“看来你当真是她的孩子。”
他把小天狗领到那女人的身边，把小天狗的手塞到妇女因为恐惧而僵硬的手里。小天狗茫然地抬头看向荒川，见荒川双手结印，随后向他一指，他与妇人交握的指间便泛出星星点点的红光，那些红光相互交融，一会儿又如同雾气般散去。
荒川轻叹了一声，将三根头发缠上小天狗的手腕，对小天狗道：“十余年相伴，便保汝一世平安。”
他又看向那女人，道：“我的确是水中精怪，机缘巧合收留了你的孩子，不知道十年前你为何弃他不顾，既然找回了，就应当好好对他。”
荒川本就无意插手凡人间的事务，现在既然他们都各有各的归宿，他也没有道理去横插一脚。
荒川对他们说：“汝等便将吾忘记吧。”
（6）
荒川水滚滚向前，数百年如一日。
荒川之主只身一人回到荒川，潜在水下时，无数泥沙和气泡从他身侧飞速掠过。他一抬手，它们便绕过他的手掌，只一眨眼就不见了踪迹。
就如同转瞬即逝的光阴一般。
即使是荒川之主这样的大妖，也不过是时间洪流中的一粒细沙。一粒细沙截不住源远流长的荒川之水，就如同荒川截不住大天狗被命运推向毁灭的脚步。
平安时期，从大天狗加入黑晴明阵营，直至黑晴明与天下正道对峙，而大天狗被推向正面战场的风口浪尖，他才从平安京逃出的流民口中听到了蛛丝马迹。
此后不久，一年不见的大天狗突然从天而降，在荒川边呼喊他的名字。
“荒川，帮帮我们！”
大天狗日夜徘徊在荒川边，一向清朗的声音变得嘶哑而偏执。荒川还是没忍心避而不见，终于在水面上现出身形。
“汝可知逆天而行的后果？”荒川隔着半带河水，与大天狗遥遥相望。
“帮帮我们……”大天狗挥动翅膀向荒川贴近，却被水面上突然升起的巨浪挡住了视线。大天狗被滔天的水汽迷了眼睛，差些落入水中，却被人拉住了翅膀。
“荒川，痛……”大天狗被荒川扯住的翅膀不自再地挣动了一下。
“……他便有那么好？”
“啊？”大天狗茫然地圆睁着眼睛，嗫嚅道，“这是为了大义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帮帮我们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”
大天狗刚直不阿，秉性纯良，不通人情世故，就如同一张白纸。而越是这样的人，越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带入歧途却不自知。
若是他不去，黑清明一方势单力薄，以黑晴明“物尽其用”的凉薄作风，大天狗怕是无法逃出生天。
他当真是怕了他了。
结果也如荒川所想，若不是他及时拉了大天狗狗一把，他或许就成了八岐大蛇的活祭品。
战后，他护着大天狗回到了爱宕山，路上见了不少人与精怪死于平安之乱的余波，每多见一次，他就能感受到手中大天狗的指尖愈加冰凉。
“我是不是做错了？”入夜时，大天狗抚着荒川胸口在大战中留下的伤疤问道，虽说是在询问，却不是询问的语气，更像是一句苍凉无奈的陈述。
荒川心中警铃大作，却苦于不善于开解别人，思前想后，最终轻轻一叹，将大天狗揽入怀中。
第二天清晨，大天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。
评论